曾经是战士

曾经是战士(Once Were Warriors 1994)

有一段时间green和我喜欢玩毛利人的礼节游戏，两个人相对蹭蹭鼻尖，然后嘻嘻笑。

六百年前，毛利人就在新西兰生活，他们划独木舟，种红薯，吃海鲜，舞蹈，作战，直到两百年前欧洲人到了这里。殖民和贸易的侵蚀下，毛利文化渐渐衰落。曾经是勇士，如今却是酒鬼和混混。

前天看了《曾经是战士》(Once Were Warriors 1994)，这是一部当代毛利人生活题材的新西兰电影，片子有两个奇怪的中文译名--内地译作"战士奇兵"和港台译作"夕阳武士"，后一个还算有点道理，前一个就完全不知所云。

故事发生在大城市奥克兰郊区的一个毛利家庭。贝丝和杰克育有5个孩子，他们爱着对方，但他们的生活也危机重重。身强体壮的杰克丢了工作，贫穷的家庭靠领取失业救济勉强支撑，他还是个酒鬼，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还邀请朋友回自己家开派对，贝丝对他稍有不满就拳脚相加。大儿子尼格厌恶家庭，跑去参加了帮会。二儿子布吉因为参与盗窃而被起诉，因为贝丝被杰克打得鼻青脸肿，无法如约面见法官，最终布吉被送入福利院。贝丝计划全家人租车去看望布吉，在中途杰克说到酒吧喝一杯，但一进酒吧就沉迷在赌博和酒精里，最终计划失败。一次深夜派对后，杰克的朋友布利潜入大女儿格蕾丝的房间强奸了她，并警告惊恐万状的格蕾丝不要声张。之后的一天，醉酒的杰克要格蕾丝亲吻布利作为问候，遭到格蕾丝拒绝，杰克打了她，绝望的格蕾丝在后院的树上用一根绳子结束了生命。悲痛的贝丝准备把格蕾丝葬回自己毛利家族的坟地，在毛利仪式的葬礼上，她讲起18年前不顾家里人反对和杰克私奔的往事，重拾捍卫家人生活的勇气。整理格蕾丝的笔记本时，贝丝发现了凶手布利，赶到酒吧质问，知情后的杰克将布利打个半死。警笛呼啸，贝丝离开，身后是恼怒颓唐的杰克。

《曾经是战士》堪称精品，结构紧凑，表演上佳，音乐也值得称道。杰克阳刚英气，尊重女性--武力教训捣乱的家伙，替酒吧女歌手出气；将派对上对女宾做出猥亵动作的家伙赶出门去，这个时候他是毛利战士。然而，在喝醉之后，一旦言语不合，他就对妻子贝丝大打出手。贝丝18年前不顾家人的反对和杰克私奔，当时她坚决要跟着心爱的男人，是个毛利战士，18年后却没有勇气制止家庭暴力。

但格蕾丝的死唤醒了贝丝，她重获"毛利战士"精神，挺身离开杰克，结束家人的痛苦。影片的最后，贝丝对追出门来的杰克说：我们的人曾经是战士。但他们不像你，杰克，他们有威望、尊严，他们有灵魂。如果和你生活18年之后，我的灵魂还能得以逃生的话，那么我就能战胜任何困难。(Our people once were warriors. But unlike you, Jake, they were people with mana, pride; people with spirit. If my spirit can survive living with you for eighteen years, then I can survive anything.)

《曾经是战士》由毛利人一手打造，男女主角都是毛利人，导演李·塔玛霍利则有一半毛利血统，父亲是毛利人，母亲是英国人。李说："性不应该在电影里而是在家里，暴力则应该在电影里而不是家里。"

今天查到李还是我喜欢的《寂静的地球》(The Quiet Earth 1985)的第一助理导演。1994年《曾经是战士》在威尼斯电影节获奖，李在欧美名声大噪，被邀请拍摄了第20部007电影《择日再死》(Die Another Day 2002)。男女主角也被卢卡斯看中参演了克隆人的进攻和西斯的复仇。

笑看法国人的自大

如果你想笑着瞧瞧法国人的自大的话，那你可以看看两部阿斯泰里克斯电影。

1999年拍摄的《阿斯泰里克斯与欧拜力克斯斗恺撒》（Asterix & Obelix Take On Caesar）和2002年拍摄的《阿斯泰里克斯与欧拜力克斯:克里奥派特拉任务》（Asterix & Obelix: Mission Cleopatra）是两部改变自漫画的法国喜剧。国内则一般把这两部片子译作《勇士斗凯撒》和《埃及艳后的任务》，之所以这样翻译一是因为这两个高卢英雄的名字翻成中文后拗口得很，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内并不知道阿斯泰里克斯与欧拜力克斯是何许人也。事实上，这两个家伙是漫画人物，在法国的地位相当于超人在美国的地位，而阿斯泰里克斯的漫画书已经在全球范围内销售了3亿册。

《勇士斗凯撒》是第一部真人演出的阿斯泰里克斯电影，《埃及艳后的任务》则是续集，两部影片的成本都在4800万美元左右，据称是法国耗资最大的影片了。但相比之下，第一部较之续集逊色不少。第一部里连个戏份多的女配角都没有，续集里却有莫妮卡·贝鲁奇出演的埃及艳后；续集的高潮部分有建造宫殿的宏伟场面以及埃及的美丽风光，第一部的高潮部分阿斯泰里克斯充当角斗士的场所毫无场面感，虽然因为故事发生地是在法国，确实不应该有宏伟的斗兽场，但那么大把的金钱只造出一个差劲的场面实在令人惋惜。除了美女、风光和场面之外，第二部的亮点还有对类型片的戏仿。比如戏仿美国歌舞片。当然最能逗中国观众乐的是戏仿中国功夫片，在电影后半部分，阴险的祭司和建筑师对决，祭司突然用汉语普通话说："老子让你看看我们罗马功夫的利害。"然后建筑师应答了几句粤语，俺不懂粤语，所以不知道他说什么，估计是你就放马过来的意思吧。建筑师明显在动作上模仿李小龙，打的时候露怯是模仿成龙。

据历史上记载，著有《高卢战记》的凯撒在高卢的九年里，屠杀了一百万人，俘虏了一百万人。在影片里，尤其是续集里，凯撒被演成一个猥琐、懦弱的人，罗马士兵被演成一帮笨蛋。也许这是法国人在两千年后报复凯撒和罗马帝国的一种方式吧。有意思的是，在今天的意大利人看来，法国人自大、自以为是而且自我陶醉。

贴幅《埃及艳后的任务》的有趣截图。祭司被打飞出去，撞穿数重墙之后嵌在埃及壁画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