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王国

电影生活

星期三, 一月 31, 2007

我的意大利影展回顾

本来意大利影展今晚才结束,但我的影展在昨晚九点半钟就在造作的《女士万岁》的可笑字幕中结束了。

有一点点小体会,在这里写一下:影展前一定要烧香,千万别在诸如此类的回顾展里摊上烂片去看。荷包鼓的买了套票的人还好,他们就是浪费一些时间;囊中羞涩的人一定得小心谨慎,打听好了再去看,别花钱买来的桃儿咬开发现里面都有小动物。好在我算明智,只买了一部分片子的票,但算了算还是白花了一百多大元。唉,哥们儿还是没练出来,着了拿过大奖的烂片的道儿。

Ermanno Olmi的《木鞋树》确实很牛,但《女士万岁》确实是一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片子。《木鞋树》是很悠扬的散文,《女士万岁》则是蹩脚的说明文。导演想表现纯真少年到世故阴险等级森严的成人世界瞥了一眼所感受到的那种强烈的不适,夹杂了不少宗教、家庭、自由、反抗诸如此类的胡椒末儿,特意让演员打扮得很寒碜,叫主角少年带一副很现实的傻乎乎的大眼镜,叫天使般的小姑娘长一脸不完美的雀斑,给女配角们涂上油彩,还安两个小丑暗喻一下。拜托,我都看得困死了,好好拍电影行不行。

比上前几天看的《消失的星星》,我觉得《女士万岁》还算好的。《消失的星星》算什么玩意儿嘛,居然还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了,是不是因为导演他老人家当过威尼斯的评委?真不知道是高度资本主义的意大利没啥新鲜事儿了还是咋的,这个导演非要拍自己不熟悉的地儿——中国。他以一种观光者的视角和能力拍了一部非常类似《夏日暖洋洋》(不好意思,又拿宁瀛老师说事儿。很怀疑宁老师是不是到意大利学电影正好拿坏的意大利电影当课本。)的片子。片子的最大特点就是,导演想说的特多,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接着说烂片,贝尼尼的《眼泪不再》算一部。还有,《最后一吻》这种宣扬资产阶级主流价值观的道德说教喜剧片不看也罢。

差强人意的片子包括《小小偷的春天》和《公牛》,《我与我的姐妹》更次一点。安东尼奥尼的《女朋友》不算他的好作品。

下面开表彰会。德·西卡的《意大利式婚礼》是一部制作精良的喜剧。不愧是大师,到处都能看到闪光点。维斯康蒂的《豹》写过了,这里就不再赞了。费里尼的《甜蜜的生活》也是佳作,在影院看到实属幸运。

发了那么多牢骚也该感谢感谢意大利人,他们不仅给我们看了精品同时也告诉我们“回顾展”不是“精品展”,所以也让我们看看烂片,体会一下意大利人民当初买票入场看完之后的那份痛苦。玛玛利亚!我感受到了!全世界看了烂片的观众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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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一月 26, 2007

大时代的心灵震颤(《豹》1963)

The image “http://farm1.static.flickr.com/146/369892827_b74bee428a.jpg?v=0” cannot be displayed, because it contains errors.虽然搞不懂本次“影像中的意大利”怎么选出了《眼泪不再》(很奇怪的译名,我不识意大利文,但照英文译名的意思是啥也干不了只能哭泣)和《消失的星星》这样的烂片,但想到他们放了卢奇诺·维斯康蒂的《》,我觉得完全可以宽恕他们浪费我时间的罪行,甚至还可以给他们一个热烈的拥抱。

虽然据专家称维斯康蒂在礼节上搞混了,《豹》里常常出现的吻手里在19世纪末才开始流行,但瑕不掩瑜,维斯康蒂成功改编了约瑟夫·托马齐·迪·兰佩杜萨(Giuseppe Tomasi di Lampedusa)的同名小说。《豹》是一部完美的电影,故事、表演、音乐、布景乃至服装都是一流。

维斯康蒂以丰富饱满的电影语言,从贵族的角度细致地描述了1860年代意大利统一与革命带给西西里的震颤。《豹》可以说是由贵族打造的电影,小说作者兰佩杜萨就是一位亲王,而维斯康蒂的父亲也是一位公爵,此外为了逼真,导演还邀请了真正的巴勒莫贵族参加舞会的演出。

1860年5月,加里波第登陆西西里岛,挥师进军西西里王国的首府巴勒莫,巴勒莫市民爆发起义反对国王。《豹》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电影有一个迷人的开头:作为笃信宗教的贵族阶级,萨利纳全家正在诵读《玫瑰经》,微风下轻轻拂动的帘子暗示着风云巨变的到来。

这是一个革命的年代。贵族阶级日薄西山,表面上安逸、清高、风雅,其实正处在危险的火山口上。政治上,民智渐开,平等呼声越来越高;经济上,贵族衰微,新兴的资产阶级正在悄悄蚕食他们的土地。当然,贵族也不全是脑满肠肥之徒,萨利纳亲王(伯特·兰卡斯特,虽然他只是一个美国邮局工人的儿子,但他在片中完全演出了贵族风范)和他的侄子唐克来迪(阿兰·德龙)就非庸碌之辈。

萨利纳亲王爱好科学,书房里摆满书籍,有两个天文望远镜。他是个自由派,有点愤世嫉俗,时不时地嘲笑一下虚伪保守的天主教道德观。萨利纳亲王很清醒,他明白变革不可避免,但又倔强地不愿受邀担任参议员。市长卡洛杰罗是个暴发户,亲王鄙视和厌恶他,但为了自己喜爱的侄子唐克来迪的前途,支持其与卡洛杰罗联姻。

如果说萨利纳亲王有宁折不弯的高贵,那么唐克来迪就有投机取巧的圆滑。由于父亲挥霍尽家财,破落贵族唐克来迪生活全靠萨利纳亲王。年青的唐克来迪是个精明的投机者,加里波第登陆的时候他加入“红衫军”成为军官,负伤后以英雄身份回到家乡。等到时事之摆荡回,他立刻脱下红衫加入政府军,掉头斥责加里波第的军队是乌合之众。

“我们是狮与豹,而将要取代我们的是豺狼和土狗。”按照萨利纳亲王这句点题的话,卡洛杰罗无疑是后者,而唐克来迪呢?狮与豹威严凶悍,豺狼和土狗则猥琐凶残。在动荡的年代里,猥琐方能求生,不管他先前是什么,现在能活下去的只有豺狼和土狗。弄潮儿唐克来迪和操纵公民投票的卡洛杰罗其实一样,都是有野心,识时务,会钻营的人。这个精力充沛的年青人和卡洛杰罗的女儿安杰丽娜(克劳迪娅·卡汀娜)一见钟情,但很难说他对这桩婚姻没有金钱上的考虑。唐克来迪需要的是金钱的支持,而卡洛杰罗需要的是身份的提升,二人一拍即合。

影片的高潮部分是长达近50分钟的舞会场面,这恐怕是电影史上最精彩的舞会。在舞会上,萨利纳亲王感到虚弱和衰老。他注视着法国画The image “http://farm1.static.flickr.com/165/369892828_bbceea9f60.jpg?v=0” cannot be displayed, because it contains errors.家让-巴蒂斯特·格勒兹(Jean-Baptiste Greuze)的名作《惩罚忘恩负义的子女》(The Wicked Son Punished, 1778),死亡气息扑面而来。他无疑是西西里贵族阶级中的精英,但就像他的身体一样,这个阶级已经加速衰老行将就木。

舞会属于年青人,安杰丽娜希望舞会永不结束,而亲王只觉得无聊和孤独,直到安杰丽娜邀请他和自己跳一曲华尔兹。在当时,华尔兹被视为过于轻佻的舞蹈。衰老的亲王搂着年青的安杰丽娜,迈出优美的舞步,华尔兹令人赞叹,但这一舞是死亡之舞,豹的最后一餐。

安杰丽娜美丽动人,一出场不仅吸引了唐克来迪也吸引了萨利纳亲王。萨利纳亲王早就没了感情生活,因为亲王夫人是一个古板的天主教徒,每次和丈夫亲吻之后都要赶紧画十字,以致亲王抱怨说“我们有七个孩子,但我甚至从没见过她的肚脐!”。安杰丽娜的美貌和野性拨动了萨利纳亲王的心弦,他有些贪婪地亲吻安杰丽娜的手掌暴露了自己。但他们是不可能的,高贵的和美丽的之间无缘,他们之间只有一支最后的华尔兹。

舞会散场,各色人等离开,军人们赶着去枪毙加入加里波第军队的昔日战友,萨利纳亲王单膝跪地祈祷,在黎明前,在枪声中,他走进历史的阴影。在大时代的洪流中,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高贵的卑贱的,因缘际会,身世浮沉,后人只有扼腕叹息。

星期日, 一月 21, 2007

现实主义不等于糙(《德意志零年》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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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零年》(Germania anno zero)在故事片里算短的——我看的这个版本是74分钟——故事情节相对简单。意大利人跑到德国拍电影,到底能拍多深实在值得怀疑,但可以看出来,虽然片子绝非史诗巨作,但罗西里尼在处理上还是很精致的。

开头一大段字幕是烦人的道德说教:“道德以及基督教的慈爱精神,应当永远成为人类生活的基础。”别理这些,看下去吧,罗西里尼的布局和剪裁可以说细致入微。现实主义电影最怕的就是糙,贾樟柯的片子有不少地方就糙——当然贾大师的《站台》是现实主义精品,而且许多被称为现实主义派的中国导演像宁瀛王超连现实的脉都摸不准呢。

一开始,12岁的埃德蒙特就出现在墓地,为了50克人造黄油挖墓穴,但因为他不足15岁,连挣这份钱的资格都没有。挖墓穴预示着自杀结局,死亡气息悄悄蔓延,将男孩推向不可避免的悲惨结局。父亲生病、哥哥懦弱、姐姐遭人闲话、房东冷酷无情、到黑市被大人强买东西、初识的女孩为了食物鬼混、被昔日的老师当作赚钱工具,男孩苦苦挣扎,直到最后因为听信老师的一番混帐话毒死自己的父亲。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埃德蒙特希望破灭走向死亡的那段戏。他告诉老师已经按其所说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老师斥责了他,原来老师并不真的相信他自己所说的“生存竞争”哲学。埃德蒙特绝望了。走到街上,几个孩子在踢球,他走近踢了两脚,孩子们拿球离开。作为一个弑父者,他已经不被当作孩子了。他一边走一边玩跳格子的游戏,仿佛要留住天真。爬上断壁残垣,看见父亲的灵柩被卡车运走。人生彻底要毁灭了,他在倾斜的钢柱上最后玩了一次滑梯,与童年告别,然后纵身跳下。埃德蒙特在二次大战的战火中逃生,却在德意志重生的废墟中死去。

《德意志零年》也有生硬的地方。一是埃德蒙特给美国兵卖希特勒的讲话录音,希特勒说,“德意志的将来是无限光明的”,导演将镜头转向废墟,希特勒激昂的声音在回响。另一个是埃德蒙特走向死亡的时候,罗西里尼插进了教堂的风琴音乐和镜头。太刻意了,削弱了影片的力量。不过,总的来说,这是一部好电影。

星期五, 一月 19, 2007

痛苦之界(《生命国界》2005)

“在埃塞俄比亚, 他们指控我们,因为我们是犹太人。在这里(以色列),我们被指责,因为不是犹太人。”——《生命国界(Va, vis et devi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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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生命之时,界限就出现了。自打有人类,界限就越来越被重视了。语言、肤色、种族、宗教、国家,界限的冲突交织出过去几千年的历史。小小的个人不过是狂风暴雨中的树叶,只能接受飘零的命运。

《生命国界》说,爱能融化痛苦的界限。这部又译作《紧握生命的希望》的影片,其历史根源在2800年前。当时迫于战乱犹太人离开自己的家园在大地上辗转流浪,开始了饱受歧视、迫害和杀戮的悲惨岁月。埃塞俄比亚的法拉沙人就是犹太人的一支,而且他们是黑皮肤的犹太人。传说法拉沙人是示巴女王和所罗门王所生混血儿的后裔。因为肤色的关系,以色列一直拒绝承认法拉沙人。直到1980年代,法拉沙人才被承认,这时的他们正处在干旱、饥荒和战乱中。1984年,以色列情报机关“摩萨德”秘密实施“摩西行动”。埃塞俄比亚的8000余名法拉沙人长途跋涉抵达苏丹境内,再由以军偷偷空运到以色列。

故事就发生在“摩西行动”中,只是主角并不是犹太人。为了活命,母亲让儿子跟一个刚刚丧子(这个不幸早逝的孩子叫所罗门,Solomon)的犹太女人走。除了装作是所罗门,记住一整套家庭成员的名字应对审查外,他还要隐藏自己的基督徒身份。以色列人把所罗门(Solomon)叫做什洛莫(Schlomo),所以他到以色列之后改叫什洛莫。可惜到特拉维夫不久,第二个母亲就发病去世了。什洛莫被好心的以色列夫妇收养,开始了痛苦的适应过程。

以色列主流社会并不欢迎法拉沙人。白人家长向学校抗议,怕什洛莫把非洲的疾病传染给自己的孩子。激进犹太组织不把法拉沙人当作纯正的犹太人,要骗什洛莫去进行割礼。好在还有第三个母亲的保护,在她的帮助下,什洛莫长大成人并获得了白人女孩莎拉的爱情。

什洛莫隐姓埋名,亲生母亲惟一留给他的东西就是一个护生符。举头望月低头思亲,他只能请人给亲生母亲写信,但母亲不让他回埃塞俄比亚。最终什洛莫立志学医,在法国念完医学院,然后加入以色列军队并在战场上因为救人而中弹。康复后他作为无国界医生到了苏丹难民营,在难民营里他偶然发现了自己的母亲。

什洛莫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犯错才被母亲赶走的。在难民营里,他跑去买水,付了钱人家却不给水,哥哥跟人家讲理结果被打死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个错误才被赶走。其实,母亲是让他活下来,所以对他说“Go,live and become!”

怎样的力量才能让一个母亲眼睁睁地把儿子送给别人,从此天各一方?又是什么使得两外两个母亲收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生命国界》告诉我们,相对这种最人性的爱来说,种族、宗教和国境的界限是多么小。

在IMDB上,一位影迷说所有的独裁者和剥削者都应该看这部电影。难道片末难民营中母亲遇到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可以触动他们?不会。有一个痛苦的事实是,在这颗蓝色星球上,隔阂、歧视、迫害、杀戮总是那么多,也许大同世界永远是个梦,但只要能进步那么一点点也值得善良的人们欣慰。

其实,这部影片的导演Radu Mihaileanu就是一个为生存寄居异国他乡的人。身为犹太人的Radu在1980年离开自己的祖国罗马尼亚前往法国,以便躲开齐奥赛斯库的高压统治。自22岁背井离乡,Radu自是对异乡人的身份有深刻的把握,所以能拍出这部上乘的影片。

星期三, 一月 10, 2007

《阿育王》:剥了皮好看

《阿育王》(Asoka 2001)是一部商业片(其实我觉得对于电影这种很工业化的艺术形式来说,几乎都是商业片),所以和许多印度电影一样,少不了歌舞片元素,也就是说每隔二三十分钟得让男女主人公表演一下,一群人又唱又跳录段Music Video。也许在印度观众来说这些都是大俗套,但对我这个歌舞片爱好者来说,看这部片子挺享受。有噱头,有故事,还要求什么呢?

故事取材于古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代国王阿育王的故事。为了避开王位之争,少年阿育王隐姓埋名离开皇宫,在流浪途中遇到同样因政变而流离的邻国公主卡瓦奇,堕入情网的二人订下终身。这时传来了母亲病重的消息,阿育王赶回自己的国家,从此二人分隔。艰难寻找之后,阿育王以为卡瓦奇死于战乱,因此娶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姑娘。阿育王最终杀光自己的兄弟登上王位,然后发动对邻国的战争。一番大肆征伐之后,阿育王的大军攻到了卡瓦奇的城下,上阵杀敌的卡瓦奇最终死在阿育王的臂弯中。阿育王放下屠刀,皈依佛教。

《阿育王》是当时印度史上投资规模最大的影片,算是中国人所说的大片,但和中国大片又不一样,没有视觉大场面。我没去过印度,不知道印度人看一场电影花多少钱,但我猜应该比中国便宜。中国导演这些年苦苦依靠场面才把观众逐渐拉回影院。从《阿育王》来看,印度导演不需要这样做,当然他们也有苦衷,得加上歌舞这层皮,但和中国大片不同,《阿育王》剥了皮仍然好看。中国大片剥掉炫目的色彩和夸张的动作场面后就剩下了一个土啦吧唧的老掉牙小破事。《阿育王》故事性强,情节曲折,人物关系复杂,总之是不干巴。噱头是有,但不惹人反感。电影不就是给劳苦大众造个把小时的梦慰藉慰藉么,大众喜欢看噱头,但只有噱头就成广告了,即便再新奇大家还会觉得买票来看有点亏。

星期日, 一月 07, 2007

Werckmeister Harmonies

虽然只看过Béla Tarr的这一部片子,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倔强的匈牙利人拍的片子就像一道四川菜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太有型 了,大部分人受不了,但肯定有人好这口。

Werckmeister harmóniák(2000)有两个中文译名,一个贴切原题叫《残缺的和声》,另一个则叫《鲸鱼马戏团》,后者完全脱开那个对普通人来说晦涩难懂的题目。但我想Béla Tarr肯定不会同意后一种译法,这个倔强的匈牙利导演是把电影当作哲学论文来拍的。

我不喜欢理念在先的电影,但也不讨厌这部片子。这部黑白片非常风格化,虽然导演时常来个几分钟的走路镜头来磨练一下观众,虽然他为了强调理念不惜留下明显的斧凿痕迹,但许多场景宛如梦境,很迷人。画面简洁,构图也漂亮。我最喜欢的是开头János Valuska在酒馆指挥几个人演日食的那一段了。片子可圈可点的地方还有音乐,Béla Tarr御用作曲家Mihály Vig的音乐无疑棒极了。